南塬守望  200cmX200cm

文/萧严


当我们带着看风景的态度去看风景，我们发现，也许看到的不是风景！往往只是那时候自己内心的一种渴望！偶然之间的一阵风吹过，却犹如找到了自己内心的佛陀，阿弥陀佛中曾经寻寻觅觅的灵感应是而出，一切都仿佛是被安置好的情境那样，如此偶然，却又那么必然的发生啦！当我们拿起画笔，想着要画成一幅精美绝伦、撼动心灵的画作时候，往往我们会以失望而归！我们内心的期望犹如盘桓欲望之上的猎鹰，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的手去创造，去描绘！在那么一刻，我们已经败下了阵，败给了欲望！败给了世俗！败给了我们想要得到的千千万万！事与愿违之后，当我们偶然之间的不以为然，却又总能得到触动心弦的精品之作。这种精品里面，有太多的是不经意，还有不可多得的某一时刻的情绪感染，那是胸中有丘壑之后的快意恩仇。

我长久不写文字，也不怎么去看文字！在这两年中，反复地看着一本书《王阳明心学》。每天闲了翻看几页，十几页的，竟然津津有味！我不知道自己看懂了什么，或者忽略掉什么精华！书中想让我们懂的道理，其实很浅显，但是我们愿意去懂的道理，却很深邃！当我把这本书当成记叙文去看的时候，发现看到的就是客观的事实。而一旦我想当成议论文去看，就有点心猿意马，总想深度去剖析那些自己想要看到或者理解到的某些真理。而往往这个时候，我已经偏离了轨道，将原本顺遂的路，走歪了。

当然，你也许会问，为什么作为一篇写给曾老师山水画感受的文字，先以这样貌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形式去写呢？那么，我想说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看了曾国荣老师的画而有的一种感悟。这种感悟又和我最近的心性所重合，而后，竟然不由自主地写下了这样的开头。曾国荣老师呢，我们亦师亦友！他是我山水画的领路人，我也给曾老师胡诌过很多文字。现在看来，那时候真是无知啊！也许那种无知，有了无畏的勇气，去对曾老师的画“评头论足”。而今，曾老师让我给设计一本画册，说：“如果方便，你也给写一篇文章吧，正好放到书上！”我说：“设计没问题，我这写的文字，可以吗？”曾老师说：“可以啊！可是写的挺好的嘛！”我说：“好吧！只要你别害怕我胡说八道！”

书的名字还没有起，今天坐到这里，反复看着这次曾老师的几幅新作，脑子里面就蹦出来了这么几个词“矛盾”、“不经意”、“欲望”、“偶然”等词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词汇呢？因为从他的画中，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此次画作，都不算大画，所以阵容上来讲，没有那么多刻意为之的营造，更多的时候，就是在写生过程中的“偶然”和“不经意”，这种想当然不为成画而出来的状态，让我看着都有一种享受的感觉。它没有那种大画的精工绘制，小心翼翼，没有那种为了表现而做的更多推敲。让我们能够看到的是一种临时起意的信笔呼邹，不对了就抹两下改改，脏了，就再用墨盖盖！那形成的过程，仿佛在观看画的时候，已经一目了然！这种坦然和偶然性，也许是他画画中的自我享受！也许是作为一个成年人对生活乐趣的重组！当然，更多的时候，是他的心划过眼前的风景，与内心的风景所处的较量！

画景，是画人内心的那个景！外在的表现，更多的是物象的传递，是阳光对我们眼睛的恩赐！那经由心生的景呢？才是画笔所能显现地真我与无我的另一种诠释吧！

曾老师一直在探索！比如他探索立体主义！他想用立体主义的观点来诠释中国山水画中的山石、树木、房屋、流水等。从他的几幅立体主义画中，我没有感受到那种世俗的绘画语言，而是多了一种探索的乐此不疲。当然，还有一种摸索中自我肯定与否定所形成的矛盾！这种矛盾，既有他自己视野宽阔后对物象表达的不拘一格，又有对传统书画格局所形成框架的那种势必打破的态势。他的画里，潜藏着对未来的各种不确定所做的徘徊，比如线条的走势、力度的深浅、笔墨的游离、还有那种对画面的经营上，总让人感觉，他在突破着一些东西，又在保守着一些东西。当然了，我是一个局外者，我的观看表现，也体现了我个人的主观感受，也许是我个人的不确定性在他的画里，得到了某种映照。从我的角度去看，我想给曾老师说一个词“不破不立”。也许打破某些规格，大胆无边缘的彻底打破，是不是会有另外一番的大彻大悟呢？

谁知道呢？画画的人，都像个疯子一样！一边在痴狂！一边在怒吼！一边觉得自己仿佛下一个救世主，一边又觉得如深渊中的魔鬼在撕扯自己的灵魂！
画什么重要呢？画什么收藏家会喜欢呢？画什么能够将画变成钱呢？画什么能够开辟另一翻天地呢？

这就是人的欲望，不仅仅是画家的欲望！更是我们世俗中每一个人的欲望！但是，生活的艺术性总能给我们以更加高级的回馈，那就是偶然性及不确定性！这种不确定性，是艺术的源泉，也是我们在这种无法满足的欲望中，自我纠缠，自我满足，又自我突破的过程吧！
曾老师画画，一边追寻着自己的内心，在画里面畅游山水，另一边又迎合着生活，在世俗里浅尝辄止！但是，不管哪种状态，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！这种想要，在他的画中有着很明确的导引性！比如，你看到信笔胡诌是偶然为之呢？还是他经年累月所得的感悟呢？或者，画家就是用他自己的画笔，在“戏弄”着我们每一个观看画作的人！当然，我们也在画中，看着躲进某些画里才能做真自己的画家本人！

其中含义，请君自我赏析！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写于2023年9月5日